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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回,天神宙斯差遣兩隻老鷹,分別從地球的兩端開始出發,同時飛向地球的中點,最後牠們在Delphi相遇了,於是,希臘人宣布Delphi(戴爾菲)為世界的中心。之後太陽神Apollo(阿波羅)來到了Delphi,在他定居在此之前,先誅殺了原先盤據於Delphi的惡龍Python(皮松)-所以,Apollo的女祭司就叫做Pythia(琵西雅)。

希臘人相信Apollo就住在Delphi,因此當他們心裡有疑問,就前來Delphi尋求oracle(神諭),而Pythia便是傳達oracle的使者,希臘人利用Apollo的智慧來解決個人疑難,處理邦國大事,因為Apollo通曉一切,洞悉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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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以前有座叫Thebes(底比斯)的城堡,裡頭住著國王Laius(雷厄斯)和他的妻子Jocasta(約卡斯妲),兩個人結婚多年卻沒有子嗣,於是他們前去Delphi求問,沒想到oracle警告他不可以有兒子,否則他的兒子長大後會殺死父親,並且娶母親為妻。後來,Jocasta真的生下了一個兒子,Laius決定把親生兒子丟棄在山中,讓他餓死或給野獸吃掉,以防oracle的預言成真。

Laius讓牧羊人把他帶至深山中丟棄,為了預防他自己逃回城中的可能,Laius還先將兒子的腳筋割斷。Thebes的牧羊人照著國王的命令將孩子帶到山中,路上遇到了一位來自Corinth(科林斯)的牧羊人,Corinth牧羊人非常同情眼前小男孩的遭遇,於是他向Thebes牧羊人要求將男孩帶回去給Corinth的國王和王后收養,因為他們恰巧也沒有子嗣,Thebes牧羊人也不忍心親手害死一個小男孩,就這樣,兩人做了秘密的交易。

小男孩被取名為Oedipus(伊底帕斯),在希臘文中,Oedipus的意思是「浮腫的腳」,因為Oedipus小時候被生父挑斷了腳筋,所以整隻腳都變得浮腫。Oedipus長大後容貌十分俊美,在Corinth國王和王后的栽培下,文武雙全,大家都很喜歡他,但他完全不知道國王和王后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,也沒人向他提及他被收養的事情。

有一天,在宮中舉行的宴會上,有個酒醉的客人忽然提及Oedipus根本不是國王的親生兒子,Oedipus跑去問王后,但王后支支吾吾,不肯正面回答。得不到答案的Oedipus只好前去Delphi尋求oracle。他問Pythia,他究竟是不是Corinth王位的合法繼承人,Pythia說:「離開你的父親吧!否則,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會殺死他,然後娶你的母親為妻,跟她生下幾個子女。」Oedipus嚇壞了,這可是oracle啊,為了不讓預言成真,他不敢再回Corinth,因為此時他仍相信Corinth國王和王后就是他的親生父母。

無處可去的Oedipus開始四處流浪,最後來到了他的出身地,Thebes城的附近。路上他遇見一輛有四匹馬拖著的華貴馬車,馬車上坐著一位相貌堂堂的貴人,好多的侍衛簇擁著這馬車而來。當中有一個侍衛揍了Oedipus一拳,不客氣地要他讓路,自小接受王子般待遇的Oedipus怎麼嚥的下這口氣,雙方起了爭執,就在馬路上打鬥了起來,結果Oedipus把所有的人都殺了,包括坐在馬車上的那位貴人,只有車伕逃回了城中報訊。想當然,那位貴人就是Thebes國王,Oedipus的生父,Laius。車伕向大家說,國王被一個強盜謀害了,王后和百姓都十分悲慟,可是偏偏這個時候,Thebes發生了另一件大事。

有隻叫作Sphinx(司芬克斯)的獅身人面怪,把守在前往Thebes的山路上,Sphinx向每個來往的路人提出一道謎題,答不出來的人就會被他當場活生生撕成兩半,許多人因而死於非命,於是,Thebes政府只好發出通告,只要誰能解開Sphinx的謎題,不論任何人,就可以成為Thebes的新國王,並且王后還會嫁給他為妻。

Oedipus看到這個通告後,專程跑去Sphinx出沒的山頭,果然撞見了這人面獅身怪,牠問了Oedipus一個謎題:「什麼東西早上用四隻腳走路,中午用兩隻腳,到了晚上又用三隻腳?」Oedipus聽完後,這樣子回答了:「答案是人類,因為人生可以分成三個階段,小時候我們用雙手雙腳爬行,長大後我們用兩隻腳走路,年老時步履不穩,我們得握著一隻拐杖。」Oedipus答對了!怪物一聽,登時從山坡上滾落下去,活活摔死。

返回Thebes城的Oedipus受到了居民的英雄式盛大歡迎,他成為了Thebes的新國王,王后Jocasta,也就是他的生母,也依約定嫁給了他,他們後來生下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。果然全部都如Delphi的oracle所述一一成真了。

在Oedipus與Jocasta婚後多年,Thebes發生了一場瘟疫,那時的希臘人相信,瘟疫的降臨代表Apollo對於人間發生的某件事感到極為憤怒,於是Oedipus派遣使者前往Delphi求問oracle,Pythia這樣說了:「國王Laius被謀害多年,殺手至今仍逍遙法外,Thebes居民若想活命,就要把兇手找出來,將他繩之以法。」Oedipus接下這道oracle之後,馬上開始查訪殺害前王的兇手,但他沒想到,他正調查的謀殺案與多年前馬路上的那場鬥毆有著密切關係。就這樣,兇手變成了追緝兇手的人。

Oedipus聽從了建議,找到了城中的一位預言者,Oedipus問他究竟是誰殺了Laius王,預言者拒絕回答,並警告他別再追查真正的兇手,可是勤政愛民的Oedipus怎肯善罷干休,一再逼問之下,預言者才說出真正的兇手其實就是Oedipus自己,並說他非常可恥,因為直到今時今日,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。Oedipus聽了非常生氣,認為預言者在胡說,在這個時候,Corinth的使者前來求見,Corinth的使者宣布,Corinth王駕崩了,希望Oedipus可以回去成為Corinth的新國王。

聽到這個消息後,Oedipus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,因為他始終以為自己是Corinth國王及王后的親生兒子,Corinth國王一旦去逝,他所聽到的oracle,「他會殺死自己的父親」,就不會成真了。但他不肯回去,因為Corinth王后還在人世,oracle的後段說了,「他會娶自己的母親為妻,跟她生下幾個子女」,所以Oedipus不肯回去Corinth。Corinth使者在莫可奈何下,說出了其實Oedipus當年是牧羊人撿回來的孩子,Oedipus其實是被收養的。

Jocasta在旁邊聽到了,她意識到了Oedipus的真實身分,她央求Oedipus別再追查自己的身世,但Oedipus不肯,他照著Corinth使者的故事找到了當年的兩個牧羊人,就在牧羊人來到皇宮的當天,Jocasta在宮裡上吊自殺了。從牧羊人的口中,證實了Oedipus確實是Laius與Jocasta的親生兒子,殘酷的真相終於大白,Oedipus悲痛地想找他的生母,也是他的妻子,Jocasta,可當他發現她的時候,她已經上吊身亡了,於是Oedipus用她身上的胸針挖出了自己的雙眼,並永遠地放逐自己,永不再回Thebes城,因為他這一生,可以說是「眼明心盲」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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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是我用「紙牌的祕密」裡講到的故事,再穿插Wikipedia上的細節所成的,根據wiki上的內容,這個故事有非常多的版本,我每個版本都試著去讀過,最後還是以wiki上所寫的為主要的故事走向。

一開始會注意到這個故事,當然是看到了Delphi、Python等字眼,因為它們對讀資工系的我而言都是所謂的keyword,沒想到這些keyword都與希臘神話有著關聯,讀完這個故事後,真的給了我非常多的感慨,裡面的情節一直在腦中重覆,想著裡面的依存關係。第一個想到的問題是,如果最一開始的Oracle不預言Oedipus弒父娶母的未來,這樣的結果很可能就不會發生,但就是由於Oracle是100%正確的,所以它才作出這樣子的預言,事實上,Oracle也的確是100%正確的,因為結果真的發生了,呵,這樣不就是一個無限遞迴了嗎?所以,一直以來所相信,那個100%正確的Oracle算是什麼東西呢?

第二個問題,這個故事之所以悲情的因素,在於故事中的每一個人都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,即是旁人看來也算是正確的事情,但這麼多正確的事情串連在一起,卻是一個最大的悲劇。這可以聯想到生活中的許多經驗,當我們在做出一些重大的決定前,而這個決定看來是再正當不過的時候,其實說不定引導的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未來,於是乎,我們真的有那麼大的信心去相信自己所謂正確的決定嗎?

當然,這和大多數的哲學問題一樣,細想下去是沒完沒了的,而且對於人生也不一定有什麼幫助...可是我相信「紙牌的祕密」裡的說法,人啊,就是要一直去想,要是停止思考了,那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生而為人的權力了,保持著探索世界的好奇心,不斷更新自己對於世界的看法,如此才不枉為人呀。:)

延伸閱讀:Oedipus on Wikipedi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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